兜,你永遠是孤獨一人。每場對決,就這樣一個人熬過一招又一招,你從未想過有任何一場戰鬥需要依賴別人,無論身邊是你看不起的木葉下忍或者是不能讓人放心的大蛇丸。
司馬懿曾經說過:「軍事大要有五,能戰當戰,不能戰當守,不能守當走,其餘二事,唯死與降耳。」你也是同一種人。字典內沒有「同伴」兩字時,唯一能考慮的當然只有三種情況:戰、守、走。
問題是,面對數量或實力可能遠勝於你的對手,你曾經感受過恐懼嗎?
當自來也、綱手、靜音、鳴人同時擋在面前時,你只是靜靜站著,沒有後退一步。「你這個肉腳」是你對卡卡西的評語。
泰山崩於前,而持軍糧丸慢慢嚼食。
你在自我催眠嗎?利用對敵人的輕蔑,來擺脫恐懼?你不可能知道每場戰鬥的結果,你絕對無法知道自己會被一顆螺旋丸結結實實 K 中,但是無論如何你都能活下來,只因你為自己佈置了最後一條後路:藥師兜,是一個術的資質和效力都超過綱手全盛時期的……醫療忍者。
綱手對你的極高評價,你不可能會知道。所以以你一位木葉出身的醫療忍者,或多或少也會對這位醫療界的老前輩感到崇拜,你如何敢去挑戰一個圖騰、一個神像?或者從這種「欺師滅祖」的行為中,才能讓你得到真正的成就感?
或者,在查克拉手術刀切開綱手肺部的瞬間,你感受到一種擺脫的感覺,你掙脫了「木葉醫療忍者」這個出身對你的束縛?
不斷破壞認同,不斷切斷自己的歸屬感:你是木葉出身,拒絕承認;你是「曉」出身,也拒絕承認。你對每一個人都保持疏離,拒絕和每個人建立深交關係,因為你根本就不信任任何人。
不怕孤獨,才是你最大的可怕之處。即使怪異如我愛羅,也是渴望朋友渴望個半死;即使放蕩如曉,也是兩個一組的群體行動。而你一人潛入、一人偽裝、一人破壞、一人逃離,即使身邊有個大蛇丸,對你來說也絕不是個求援的對象。
難不成是因為接觸人會有受傷的危險,索性直接把所有人排拒在自我的監牢之外,即使如此,你不曾被寂寞吞食掉嗎?
一定有一個東西,是你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理由,那種情感之強烈,強烈到可以支持你一個人活下去,但你不敢讓其他人知道,自己也不敢好好面對,所以把它藏起來,藏得天衣無縫、完美無暇。
事實上,你是一個什麼都害怕的人,你帶著某樣東西不斷逃避,逃開這個世界的窺視。那個東西,一份情感,一個秘密,就是你最脆弱的地方,柔軟得像是棉花糖一樣,只要稍微受損,就可以讓你痛不欲生,痛痛痛痛到萬念俱灰無法繼續任何事情,這就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
而你得到了什麼?只要那根維繫生命的弦還偷偷連著,你就是最堅強、強到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打倒你的一個固執無比的可怕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