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 18, 2006

Unsaturated

  好渴。聽音樂不能解,玩遊戲不能解,啖美食不能解,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往往紛亂不知所云到了極點,卻不是有什麼東西滿溢欲破體而出,而是嚴重的貧乏感籠罩全身。一個自詡「何處皆可獨自生活」的無情自了漢,還是有看著晴空白雲夏夜月暈感動不已,回頭卻無人微笑相對可與之分享的窘迫時刻。
  語言只是符號,但符號卻操控了人類情感。你現在看著的文字,是我,還是我偽裝成另一個人格發話,是我為了討好你寫出來,還是我偽裝成另一個人格為了討好你而寫?當我寫出我很悲傷時,我真的很悲傷嗎?還是在我寫完之後,我才感到悲傷?我在喃喃自語永遠逝去的春夢時分,還是紀錄當下的瞬間,或者是揭露了一本預言書上的隻字片語?
  現在我坐在你面前,拋出幾個字,你也回敬幾個字,兩個人就這樣躲在語言的煙幕後,享受永遠不會被直接看透的安全感,卻在不小心的時候,一方覺得安全無害的語句,直接貫穿了另一方心中最柔軟的那些組織,越鑽越深。傷人的人毫無知覺,被傷的人只能一邊按住傷口、一邊慌亂地製造更多煙霧,這難道是我們想要的?
  想了很久,為何眾人汲汲營營尋求愛人同志?只因大家都在期待:在這個世界上,可不可能找到另一個人,能夠讓兩人之間都完全放下語言的把戲,直接觸碰到對方的心。
  前日一通電話回家,家父說:「你沒有必要這樣有意識地抗拒異性接觸。」
  姑且不論我們是否真能找到一個肯讓我們也讓我們肯被碰觸內心的那一個人,但懲罰自己並不能讓自己的情感變得有多可貴,相反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可悲而已。
  我好像想通了。過去、現在、未來的,抱歉、謝謝、一起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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